《我们的故事》 - 第二十章

第二十章：决定

“静子,有件事实在难以开口…”右京看起来很烦恼地对我说.
“嗯?什么事直说吧.”我停笔,放下我的数学作业.
“酱我直说咯…那个…”
他抓抓头说: “虽然好像有点唐突…不过…我们在这里太久了…”
他说到一半顿了一下.

我心里暗苦求:拜托…不要是我想的那样…

“我们时候该走了.”右京说的竟然和我想的一样.

他们要走了…
宇翼要离开我了…

我难过得要死,却装作没事: “是啊…你们很快就会走了啊?”
“明天.”右京绝对看出我有点不妥.
我的心脏快受不了了.
“酱…”我还在装: “你们下一个目的是哪里啊?”
轮到右京有难过的神情了: “我们决定要回日本了…应该不会再去哪里了…”
啊…?什么?

他说出了一个几乎吓死我的答案.

酱…见到他们的巴仙率不是…零?

“那你们就会一直待在日本了啊?”我真希望还可以看到他们,尤其是他.
“应该是咯,宇翼是酱讲的…都见不到小妍了…”右京叹了口气,才发觉自己说溜嘴了.
我问他: “你说,小妍什么啊?”
他果然和小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.
“啊…我先去整理行李…”他转移话题,走进房里了.
我虚假的笑脸沉了下来.
原来是宇翼说要离开的…
他都没跟我说……
(自从上一章之后,已经过了两天.这两天里,他都没和静子说过一句话.)

我真的会习惯他们不在的日子吧?
以前还不都是酱过的?
但是为什么,我想像不到他们不在的日子?
我甚至怀疑,我以前的生活是怎么过的?
我不能想像失去他的生活…

我习惯一早起来就和宇翼小吵;
我习惯在喝咖啡时有右京在陪我;
我习惯了在需要人陪时,嘴巴笨笨的宇翼会静静坐在我旁边听我发牢骚;
还有好多好多都习惯了…
而明天开始…
我的生活将会失去这些重要的习惯…


“喂,你真的不去送机啊?”第二天的来临似乎特别快,转眼就到了.
哥已经准备好一切,在问我要不要跟去.
“你去吧.我还有folio明天要交.”我摇头.
右京和宇翼已经在门口等了.
我不去送机,因为我怕我会在机场毫无仪态地大哭.
“那我们走咯.”哥走出门了.
“嗯.”我说了这句后,哥上锁了铁门.
在他还没关上板门之前,我忽然大叫: “等一下!!”
我从客厅冲出来.(此刻宇翼的表情是充满期待的)
我从厨房拿了一包右京很喜欢的 ‘六合一咖啡’,
递给他: “差点忘了,这原本是要给你的.”
他接过手,很感激地说: “这是最新产品wor~谢咯~”

我微笑.

还看见了宇翼脸上闪过一丝失望.

“那,这次真的拜拜咯.”右京说.
“嗯,拜拜,右京,宇翼.”我说.
宇翼好像蛮惊讶我会叫他.
这是我这三天以来对他说的话.
他望着我,眼神里似乎在对我表达什么,但这都不重要了.

我微笑了.
我希望他至少记得这个微笑.
虽然很虚伪.
关上板门,我依然保持微笑.

在我关上门时,
在最后一道门缝,
我的左眼还能看得见他的右眼时,
我左边的眼睛,很不听话地,
掉泪了.
他看见了.
从他的右眼中,我看得出他的惊讶.

砰,门关上了.

我再也看不见他了,
这一刻,和永远.

我转过身,无助地背靠着门.
把昨天的份一次过哭出来,我又习惯把情绪压抑着了.
眼睛像水龙头没关水,
一直流,一直流,不能停止……

“(电话铃声)(张韶涵的 ‘真的’)
天空突然一片辽阔
原来你是真的已经 离开我
在我不熟悉的世界 过新的生活
闭上眼让泪水滑落 此刻你已真的已经离开我…”

电话响了很就我才接,而且声音还带着无助: “喂…?”
“静子?我是小妍啦!前几天忘记打给你,那戒指好看吗?”
“啊?”我不明白.
“就是宇翼送你的生日礼物啊!那对情侣戒指啦!眼光不错咧~我挑的哦!
捏~上次我不是在你家第一次看到宇翼的时候咯,看到你们酱K型,我不是好心帮你们一下咯~
我拿了他的号码,然后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咯~
他还真的有改善咧!
...喂?静子你还在线上吗?”她说了一大堆.

真够死火咯…
为什么酱戏剧化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的?
...是我一开始就把他定罪,不给他机会解释…
不对啊!
我生日那天他不是和我在天台说清楚吗?
他怎么不说?
......

等等…
他不是笨到还想给我一个惊喜的礼物,所以才不说?(正是)
为什么他酱笨!!
都什么状况了!!
该不会是那时候我还说了什么 ‘如果我一开始就不认识你’的这句话，
令他没有再把那生日礼物拿出来吧?!(正是)
笨静子!
干嘛一时冲动而说气话啊??!!!
酱不是我一直都在误会他?????!!!!!

“静子?你在线上吗?”小妍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.
“小妍…”我依然在哭泣,
这次流的是懊悔的眼泪: “宇翼他要走了啦…去着机场了…他不会再回来了…呜呜呜…”
我又再哭,小妍一时傻掉.
我突然记得她和右京的事,如果右京有和她说他要回日本的话,
她现在就不会傻掉了,所以我提醒她: “右京也一样了啦…”
轮到小妍那边没有声音,然后我听见电话传来: “叭啦!”的一声,就断线了.
她大概是电话从手中跌了下来.
明显她也大受打击.

我挂了电话,握着电话.
又再哭泣.
我不懂自己能做什么.
一直是我误会了他,
是我太笨,是我误会了他…

另一通电话: “(电话铃声)(张韶涵的 ‘真的’)天空突然一片辽阔 原来你是真的已经 离开我…”
这次我很快就接了: “喂?”
传来的是柳翔很激动的声音: “怎么宇翼笨,你也变笨了?!赶快去追回宇翼啊!!我刚打给他,还以为都搞定了,怎知道会变酱!是误会你不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啊…刚刚才知道…”我无力地答.
“知道?!”他的声音快抓狂: “那你还不去追?!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快乐的!!”

他最后一句话把我骂醒.
我呆了两秒,才知道我该做什么: “我知道了!谢谢你,柳翔!”
我立刻关上手机,夺门而出.

叫了辆的士,一跳上车就说: “去机场,开快些!用冲的!!”
“喂,小姐…会中三万啊…”司机大哥给我吓到.
“中了我帮你给咯!!快走啊!”我说出没经过大脑的话.
“可是…”他还在 ‘可是’,
我乱哈啦一个理由: “我老公快跟狐狸精跑了!!快些!!”
“什么?!不可原谅!!好,我明白了!”亏这位司机大哥相信,
我酱年轻,会像有夫之妇吗?没礼貌!
他说完就猛踩油门,飞了出去.(还真的飞到很快)
“啊,小姐.是你说,三万你给的哦!”他还提醒我.
“懂啦!”我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.

一到机场,后面就有两辆警察车追了上来.
在车停下后,我迫不及待跳下车了,
随便塞了一张钱给司机大哥后,就很赶很赶地进了机场.
(后来我记得我好像只给了他5块而已…死没有?大概只给到一半的车钱而已哦…-_-|||)
司机大哥还想叫住我: “喂!小姐!!车费不够咧!!”
正想追上我时,他身后被两只不友善的手搭在肩上.
司机大哥脸色一白,慢慢地转回头去.
“先生,你很赶hor~?”只见他身后有两个警察把手搭着他的肩在问他,而且还笑容满面的.
而司机大哥像杀人犯似地解释: “不!不是我!!是那个小姐她…”
“那位小姐怎样我是不知道啦,我只知道,开车的是你,所以你有必要跟我们回警察局一趟.哦,顺便开张三万给你,而且,严重的话,你的驾驶执照会被调走.”其中一个警察说,还笑容满面的.
“大姐啊!!!是你说你给三万的啊!!!为什么我酱倒霉??!!”他很激动地对着天空大喊.
真的是既倒霉又可悲咧…

“哈愀!”我擦了擦鼻子,鼻子怎么会突然酱痒?
是机场冷气太冷啊?
不管了,得赶快找到宇翼!!!
时间上应该来得及的!!

我在机场内到处乱转,东张西望的,
我现在只能希望我的好运了.
宇翼,你在哪里?!
这句话我已经重复第一百零一次.
乱找也不是办法,先看看通往日本的是第几号通道!
我忽然聪明起来.
我看看,日本……啊!!三号!!!
快去!!
我向那里冲去.

快快快!
要是迟了话我绝对会后悔一辈子!!!
当我看到三号通道时,我看见宇翼和右京了!!

找到了,找到了!
我超高兴的.
“宇翼!!!”我用喊的.
他没反应,太远了,他没听到啦!!
他已经在检查行李了!
现在赶过去还来的及吧?

我才踏出一步,一堆洋人从我面前走过,挡住了我.
该死的!!这一挡会害死人的咧!
我心急的关系,推开他们说: “哟!走开啦!!”打算冲过去.
被我推的那个洋鬼非常的不高兴,一手抓住了我.(他大只过静子多多声,而且还是超大只那种)
我没管是谁拉住了我,
急急忙忙的想甩开他的手,
但是以我的力气来说,完全不行.

啊!宇翼和右京在排队要进去咯!
赶快!!!!

“Hey u, kid! Can’t u c me?”抓着我的洋鬼对我说,似乎是要我道歉.
但是,我的英语真的真的很差,
而且他又讲到有外国腔的咧,
我更加听不懂咯!
所以我没有理他,拼命想挣脱他,
还大喊: “放开我!宇翼要走了啦!”
他当然听不懂我讲什么,又说了一大堆东西: *#&%$@!! u dunno wat is ‘sorry’?!......
他还有讲很多下的,可是其他的我完全不懂他讲什么咯!!
“放开我!”我只喊着.
那群洋人里的其中一个人,
走去和抓着我的那个洋鬼讲话,
他们讲什么我依然听不懂,
不过看情况那个人是站我这边的.

眼看宇很快就会进去了,
我急了: “宇翼!宇翼!!”
有没有搞错,喊酱大声他都听不到?!!
我快急哭了,又喊: “宇翼!!不要走!!”
那个洋鬼看到我快急哭了,
加上另一个人的求情,
他才肯放手让我走.
他一松手,我二话没说冲过去.（这个人有礼貌到... = = ）

SHIT!!
他在出示护照和机票了!!
“宇翼!!!!!”我扯开喉龙大喊.
他还是没听见,和右京进去了.

我刚好冲到通道入口处,想冲上去抱着他说 ‘不要留下我一个人…’
那他就会留下来了!会的!
但是那个空姐却拦着我: “小姐,请先出示你…”
我没听她说什么,用尽力气大喊: “对不起!宇翼!!不要留下我一个人!!!!!”
我最后那句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喊.

他听下脚步了!
他好像听见了!!!!

右京没听见,走进了里面.
宇翼他回头了,

他回头了!!!

我再也忍不住,眼泪已经夺出眼框,
像断线珍珠掉了下来.

他看见我了.
他微笑.

不妥.

绝对不妥!
他不是在微笑,而是在苦笑!!
他开口说的话更令我崩溃: “要活得快乐…”
他说完,转身就走.我整个人崩溃,别酱说,不要离开我!
我摇头并大喊: “不!!没有你,我不会活得快乐的!!!”
他没有回头,我不懂他有没有听见.
他真的头也不回!!
我用尽这一生都没有酱大声的声量: “宇翼!!!!!!!”
他真的头也不回就走了.
我的视线再也看不见他.

我的腿忽然软了,趴在了地上.
但我用双手撑着,不让我趴在地上痛哭…
不…因为我已经在痛哭了……

“宇翼,你在干嘛?酱久的?”右京接过宇翼手上的行李,往行李架放,
然后转头对宇翼说: “飞机快…飞…了…”
他看到宇翼整个人不对劲,就没再说下去.
“静子来过了?”右京真聪明.
宇翼没点头也没摇头.沉默.
“真的要回去吗?”右京自己也舍不得小妍.
“为什么不?”宇翼终于开口,并和他擦肩而过.
在擦肩而过的同时,右京看见了他的眼角有泪光.

宇翼坐在靠窗的位子,没理右京.
右京了解他死鸭子嘴硬的性格,拿他没办法,
在他身边坐下来,拿出杂志来看.
宇翼假装看出窗外,其实是想为自己找个掉泪的借口.

于是,他真的掉泪了.

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掉泪.
他竟然哭了?

从小到大,无论他多恨他母亲抛弃他,
让他自生自灭,他没哭.
被其他小孩欺负,说他是没爸妈的孩子,
他没哭.
无论多辛苦,他从没哭.
我竟然让他哭了两次.
两次…

泪水滴在了他握在手里的东西,那是他原本要送给静子的戒指……